雨落.人伤.梦碎.成长
文/朱娜娜
黑夜中有那么一户人家,宛如白昼,那温和的光芒是在指引,似在守护,似在暗示什么。
我看着手表的指针慢慢的转动。就心里想着快了,再过一会儿。又是新的一天,一切都还有可能。可就那一刻,还差五分钟就到零点了,床上的父亲他停止了挣扎,呼吸停止了。仿佛世间的一切,都在那一刻凝固,我看着眼前骨瘦如柴的父亲,慢慢的闭上双眼,握着我的手慢慢下垂,我拼命地抓住时候,那样他就不会离开我。可耳边母亲撕心的哭声和哥哥无助的眼神,无一不提醒提醒着,我父亲走了,那一刻,心仿佛被什么紧紧抓住,剧痛,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。一刹那整个屋子弥漫着悲伤的气,愈演沉重,再也不知何时倾盆而下的大雨,在为父亲的离开而默哀。
望着穿着青衣的父亲,我想起了前一天晚上他还和我打视频,视频中的他虽然很瘦,但眼睛是有神的。她神采奕奕地告诉我:“丫头,我今天多吃了一碗粥呢,现在很好,你好好上学,等生日的时候,我给你一个大惊喜。”可在第二天下午,在上课时我得知父亲出事儿了,在那一瞬间我直接蒙了,哭着跑出了教室。我跟班主任请完假就往回跑,哥哥拉着我说有自行车,我又跑回去取自行车。庆幸的是我赶到家时父亲还在。我抓着他就一个劲儿的哭,他虚弱的给了我一个微笑,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。我一直守着,我天真到以为只要我一直守着父亲,他就不会离开。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呢,再也不会有人,在我哭泣的时候擦干眼泪,再也不会看见我黑夜中回家时那一束亮光和等待的身影了。
父亲的遗体在家里停了三天,雨也不停地下了三天,三天里我不吃不喝眼泪早已哭干,声音已经沙哑,等他们将父亲的遗体放入棺材中,我紧紧的拽住一个角。我不想放开,可是一个叔叔她把我拉开了,我看到他们把父亲深深的放入地下的时候,我疯了一样冲上去。哭闹都不让他们用土掩盖棺材,毫无疑问,我又会被拉开。可我拼尽全力甩开,我又冲上前去,前面的叔叔又抱住我,也深深的把我拖到后面,我无力地看着。他们用土,堆起了一个土包,连带着宠了我15年的父亲,一起被深深地埋入地下。等回家后我再也撑不住了,晕倒过去,睡了一下午才醒来后 亲戚们都走了,留下了满院的狼藉和无助的我们。
曾几何时,那个充满梦想的我一想带父亲去,他从没有去过的地方,我想让父亲去感受外面的世界。现在看来,我是那么的幼稚。曾经的我人生规划中无一不用父亲的声音,这突如其来的意外,却将我一生的规划都打乱了。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美丽而又虚幻的泡沫,梦想破碎了,我只能背负着责任重新规划未来,用自己的努力去实现父亲对我的期待和自己的梦想。有人说,挫折是我成长的必经之路,我想或许现在的我 真的是比以前长大了很多,懂得了自己肩负的责任,懂得了自己的一生只能靠自己。
成长只需要一瞬间,而我的那一瞬间,可能就是那歌雨夜。那一夜之后,我懂得了很多人生的道理。也明白了自己应承担的责任。
(作者系威戎中学高二学生)